随笔
莫名其妙出现一个习惯。
每晚十二点穿好衣服,睡衣也要换成出门的正装,关了所有灯,坐在落地窗前看着黑色一片沉默三四个小时,然后回床上换睡衣睡觉。
什么都看,路灯下荡过去的野猫,凌晨往家走的男人女人,远方打过来的车灯,对楼的防护栏,开着灯照出来的窗帘,隐在屋里的书架杂物,没拉窗帘,开着灯空无一人的书房,什么都看。
看倦了在浓墨里摆弄手指,掐片身边的兰花芦荟抚摸,翻转手机解锁关锁,闭着眼听客厅摆钟的声音,手机计时器的脆响,听窗户缝里钻进来自言自语的风,听外面野猫吵架,深夜的一切都太令人愉悦。
有时看着眼前不到半米的护栏沉默,能看一个多小时,楼层高,护栏看不太清,但知道玻璃和护栏挡着我出去,我出不去。
晚上温度低也没事,越凉越冷静,能想清楚太多白天受不了的事情,能真正带着脑子思考,能自己开辩论会,喜欢十指冰凉交叉在一起的感觉。
越深越清醒。
有时我妈醒来喝水看到我会吓得怒骂,但好像成了根深蒂固的癖好。被训过之后第二天还是如此,但我莫名其妙软硬不吃,挨打挨骂受着,被哄被质问不反驳不回答,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。
被轰上床躺下也会盘着腿再坐起来,不开灯也不动安静待着,就穿个背心让夜风吹透上半身,浑身冰凉也懒得动,待到天边泛亮再睡。
我妈说晚上我变成疯子,白天又变成傻子,白天不说话挑一句就发火,晚上更不说话,和我交流像对着尸体说话,一来二去她倒像个疯子,还想带我去看医生。
奇怪,满足。
简而言之,没光的地方最适合我。
秦戾/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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